本文摘编自《哈尔滨文史资料》第五辑市公安局吴俊同志根据有关档案和亲历人物回忆整理而成的“国民党陆军新编第二十七军的由来及覆灭”和佟琦同志“我参与侦破姜鹏飞案件的经过”，叙述了哈尔滨解放初期公安保卫部门平息国民党建军首领姜鹏飞、李明信反革命暴乱的经过。

　　平息“八.二八”反革命暴乱

　　抗日战争胜利以后，蒋介石集团迅速抢占东北，除了正面军事进攻以外，还派出了大批特务、土匪潜入解放区，搜罗敌伪残余组织建军武装，进行骚扰破坏活动，以配合他们的正面进攻。1946年8月，哈尔滨平息的“八·二八”反革命暴乱事件，就是国民党建军头子“陆军新编二十七军军长”姜鹏飞与国民党另一系统的特务分子李明信组织策划的。他们妄图侵占哈尔滨的美梦没有做成，反革命暴乱被我公安保卫部门侦破和镇压，姜鹏飞、李明信和骨干分子全部落网。

　　姜鹏飞1931年在黑龙江第二独立旅任团长，“九一八”事变后投降日寇，参与围剿抗日武装。1945年夏，见日本大势已去，改投蒋介石，被任命为冀东挺进军总指挥。日本投降后，蒋介石委他为陆军新编第二十七军军长。

　　1946年1月，姜鹏飞被派到东北北满建立国民党地下武装。2月，他潜入哈尔滨市。来到哈尔滨后制定了《陆军新编第二十七军所属各部队接收东北纲要》。《纲要》中规定二十七军由“旧东北军、伪满军、潜伏日军及地下各武装团队混合编成之”（实际上除日军之外，都是武装土匪）。在这段时间里，姜鹏飞四处活动，他利用亲戚朋友、旧幕僚、家礼教等关系，先后发展了伪满警佐张承荣、伪满军官姜凤鸣、流氓商人张福平、伪满工头家礼教师傅陶子青等一批骨干分子。通过他们又收编了流窜在各地的十几股武装土匪，组成所谓的十六个“师”和三个“独立旅”。有主要活动在小岭一带的左建堂，巴彦一带的刘景山，东宁一带的吴俊峰，穆棱一带的王佐，勃利一带的李华堂，牡丹江一带的谢文东，林口县的魏震东，宁安的朱殿华，宝清的刘国范，还有各地流窜的股匪刘松坡、姜云武等。　　姜鹏飞在掌握了一定武装力量之后，又见苏军已经撤走，他认为当时局势对国民党有利，估计共产党和民主联军将要从哈尔滨撤走，于是便蠢蠢欲动。1946年5月，他第一次派人去长春，送去一份给杜聿明并转南京国民政府的报告。报告中说，他们已经于1945年12月中旬，率二十七军司令部全员化装潜入东北，进行地下工作。已可进出哈尔滨、牡丹江、齐齐哈尔等地，正在从事诱劝分化组织工作。报告中还向他的上司诉苦说：“彼时以武器战斗力之悬殊，不得不暂伏山野，养精蓄锐，以期再战。今苏军已退，职乃暂将东北各地义军加以整顿。”还说：“职振臂一呼，四方响应······五月中旬以来，相继占领东宁、宁安、宝清、勃利、林口等地······”最后要求派飞机来散发传单，鼓舞士气；配备一部电台以便联络。6月20日，姜鹏飞向刘景山部发出命令，令其率部队向哈尔滨周围集结，做好进攻准备。一旦民主联军撤出，立即进占哈尔滨。可是后来他看到民主联军只有一部分非战斗部队的机关人员转移，作战部队根本没动，也就没敢行动。　　进攻不成，姜鹏飞又派联络员王永学等三人向杜聿明请求指示。7月13日，杜聿明讯问了他们的情况之后，命令他们保存实力，等国军进攻时配合新一军作战，同时进驻哈市。25日，副长官郑洞国在对姜鹏飞他们的报告批复中说：“查该部队在敌后工作，暂时保护部队势力，国军接近哈尔滨时，协助国军加入一起作战，消灭敌方势力。关于请求飞机及无线电一事，候长官谈判有相当结果时，向哈尔滨广播，希该部收听人员注意为荷。”王永学在德惠时参观了新一军阵地和武器装备。新一军还告诉他们将于8月8日发动进攻，令王回去转告姜鹏飞，及早做好配合作战的准备。姜鹏飞立即策划配合新一军的进攻行动。　　转眼间8月8日就到了，可是新一军的进攻丝毫没有动静，姜鹏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他准备自己组织力量，单独进攻哈尔滨。姜鹏飞所以如此急切地想发动进攻，因为他的所谓十几个师的部队，实际上都是各处流窜的武装土匪，没有冬装，没有经费，武器弹药也日渐枯竭，只是靠抢掠度日。当时已接近秋收，一旦青纱帐割倒，连个藏身之处也没有了。常此下去，他苦心经营的这股力量就有全被消灭的危险。如果能进攻哈市，即便站不住脚，也可以制造政治影响，然后大抢一阵，暂时解决一下服装、弹药、经费等这些实际问题。

　　8月18日，姜鹏飞向离哈市较近的谢文东、李华堂等6个“师”发出“第十号命令”，命令他们分别集结于阿城、蜚克图、江北、太平庄和哈尔滨近郊，采取包围哈尔滨的态势。但他派出传达命令的匪徒在途中先后被我方捕获，各匪部根本没有接到这些命令。命令发出之后，姜鹏飞对未来的局势又产生了幻想，他认为如果这次进攻哈尔滨成功，能否站得住脚，要看有无支援的力量，如果能得到“国府”的及时支援，也有可能长期占领哈尔滨。侥幸心理促使他决定再次派联络员王永学去长春，把他的计划向长官部报告。在他给杜聿明的信中写道：“前月奉钧命要旨，避免冲突，保存实力，待机随新一军进驻哈市，后即调动各部队依令实施。但光阴迅速，转瞬及月，倘新一军延期不进，飞可否率所属各部队先行进攻？······倘钧座能将火箭炮及弹药运转补充，准许攻击时，飞即实施攻击”。

　　就在新一军进攻无望，姜鹏飞一筹莫展的时候，他在伪满当旅长时的一个部下团长牛广钧找到了他，向他透露了一个重要情况：哈尔滨佛教会有位“活佛”，势力挺大，最近要搞暴动，刀枪剑戟一切都准备好了，如果愿意同他们合作，事成之后双方都能出人头地。姜鹏飞听了这个消息大感兴趣，他把这件事和将要进攻哈尔滨的计划联在一起了，如果能利用这支力量，将对他的行动有很大帮助。于是便提出要和“活佛”李明信见面。

　　8月19日，姜鹏飞和李明信见面了。李明信早年以传道为掩护为日本侵略军搜集八路军、游击队和民兵的情报。后投靠“万道联合会”会长日本特务后藤。日本投降后，李明信又投靠国民党中央“忠义救国军先遣军第二路军”、国民党新编第十军，均被委任少将参议。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“敌后工作委员会”又委任李明信为“敌后工作委员会东北四省分会”军事委员。1945年12月李明信潜入哈尔滨。1946年初，李明信经人介绍，与哈尔滨市普济佛教会理事接上头，并骗取了“皇帝”、“活佛”的称号。李明信开始在哈尔滨利用帮会组织进行建军活动，到8月份已发展教徒3000多人。

　　李明信知道了姜鹏飞的身份，并向他详细介绍了暴动计划。姜鹏飞马上表示愿意和李明信合作。姜鹏飞认为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。那些愚昧无知的教徒都是很迷信的，用“刀枪不入”这一类鬼话做他们的精神支柱，他们就会不顾死活地去拼。这是完全可以利用的一支力量。而李明信则认为姜鹏飞有军队，如果两人合作，对他这次暴动也是个大后盾，所以也表示愿意合作。姜鹏飞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，说他部队有40万人。而李明信说他有3000教徒，可一个人能当5万兵用，他们都会佛法。姜鹏飞本来不信这一套，但是为了拉住这股力量，将来为他打头阵，当替死鬼，就极力迎合奉承。姜鹏飞为了取得李明信的完全信任，表示对佛教会的无比虔诚，还假惺惺地跪在地上，让李明信为他“顺性”（所谓“顺性”就是参加佛教会的一套仪式）。

　　8月23日，姜鹏飞和李明信再次会面，得知李明信决定在8月28日暴动。姜鹏飞本来要等联络员从长春回来，带回杜聿明的指示后再行动。但李明信坚持说：“天时已到，不可延迟”，姜鹏飞也就同意了。当即成立了“联合指挥部”，双方交换了臂章和标志。这时离暴动只有5天了，他们都在紧张地做着准备工作。为了迎接这次暴动，姜鹏飞亲自起草了《陆军新编第二十七军司令部参字第一号布告》和《陆军新编第二十七军警备司令部警字第一号布告》，准备暴动成功后贴在哈尔滨的大街上。姜鹏飞为了摸清暴动中和暴动成功后需要控制的部位，以及进行抢劫和血腥屠杀的目标，即派亲信分子分别调查在哈市银行、仓库、军火库、汽油等各项物资储存地点和省市领导、公安局长、军队首长的住所，并要求详细绘图说明。

　　实际上，中共机关和公安保卫部门早已掌握了姜鹏飞、李明信进行的反革命活动情况。姜鹏飞在收编武装土匪大搞建军的过程中，妄图从我军中策反一部分部队壮大他的力量。吉黑军区后勤部调查科科长佟琦在调查敌伪财产时，接触到双城的老乡——天泰栈经理王捷三。王捷三得知佟琦在军区工作，就对他进行“开导”。说国民党如何如何有势力，还打听民主联军的情况，说要给他找个来钱的道儿。佟琦觉得有问题，就及时把情况向军区后勤部部长张永励进行了汇报。为了弄清他们的真实意图，组织上指示佟琦继续与王捷三保持联系。佟琦经常找王捷三，表示愿意找点来钱的事做。6月的一天，王捷三把佟琦介绍给姜鹏飞。佟琦了解到了国民党新编第二十七军在哈尔滨的情况。姜鹏飞认为他从事的工作对二十七军进行暴动很有利，希望他全力配合，了解共产党军队的动态。佟琦当即表示同意。姜鹏飞认为佟琦已经真心实意地投靠了他，委任他为“上校军械处长”，并填写了委任状。让姜凤鸣做联系人。

　　佟琦把委任状带给了张永励部长，并把与姜鹏飞会面的情况做了汇报。张部长立即请示了中共中央东北局副书记陈云，决定由张永励和中共北满分局社会部部长陈龙共同负责此案。张部长告诉佟琦，组织决定让他打入敌人内部，放长线、钓大鱼。首先必须取得敌人的信任，再进一步摸清敌人的底细。还嘱咐要多接触他们，态度上要不即不离；接受任务时不要完全拒绝，也不要马上答应；注意敌人的考验等等。为了麻痹敌人，组织上决定外部不盯哨，只做内部侦察。

　　日后，佟琦果然遭到了姜鹏飞多次考验。一次，姜鹏飞交代佟琦每天在广播节目中注意收听一个呼号，佟琦连听几天也没听到。姜鹏飞问听到没有？佟琦告诉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听到。姜鹏飞狡猾地笑笑说，你很认真。接着他说在你们军队中有不少我们的人，还指出了马某、关某，让佟琦找机会与他们联系。佟琦立即表示不能这样做，说对工作不利。我领导机关确认是敌人企图一箭双雕的诡计，对马某、关某仍取信任态度。过几天，姜鹏飞知道这二位同志没有什么变化，以为佟琦真的保守了秘密。一次佟琦生病，姜鹏飞突然化装成商人来探视病情。佟琦便表示担心的说：掌柜的，为了你的安全，今后决不能再冒这样的风险。姜鹏飞看到佟琦为他着想非常高兴。还有一次，姜鹏飞说军用开支有困难，让佟琦设法搞点钱。我领导机关决定给他凑一点钱，一定满足他的要求。佟琦先后两次给他四、五万元，说是在没收敌伪财产中，偷卖了一些烟土凑的。佟琦经过姜鹏飞的多次考验，终于得到他们的信任。

　　8月中旬的一天，姜凤鸣通知佟琦到天泰栈开会。除姜凤鸣、王捷三外，还有张福平、崔大刚两个师长。这时，佟琦才知道王捷三是姜鹏飞委任的少将参议。姜鹏飞主持会议，研究部署行动。会上发给每个人一份油印通知，内容是要求把收罗的土匪队伍集结于哈尔滨市周围，待机袭击共军政机关。给佟琦的任务是：迅速把民主联军军用仓库的地点绘图说明备用；派人保护江桥，以备国民党军进入哈市；发展一、二名民主联军野战部队的团长以上职务的人入伙，以便行动时拉部分队伍配合作战。

　　针对姜鹏飞的举动，我领导机关在道里外国三道街公安干部宿舍主持召开会议。出席会议的有当时的公安局长周维斌、秘书长马亮，西付家区白光、东付家区张晓岩及杨佑卿几位公安分局长和一部分公安骨干，共20人左右。经认真细致的研究，决定：1、派社会部赵鼎、程强两位科长打入敌人内部，赵为“团长”，程为佟琦的“勤务兵”。2、要佟琦先拖延物色入伙人员的时间，留出时间上余地；二、三天内再约时间与姜鹏飞见面。3、由陈龙部长负责召开公安干部会，布置力量，以便在“团长”入伙接头时逮捕姜鹏飞等人。

　　由于姜鹏飞行踪极为诡秘，公安保卫部门当时尚未弄清他的准确藏身之处，经请示上级批准，决定引蛇出洞，聚而歼之。于是佟琦告诉姜鹏飞他所要求的“团长”已经物色到了，并提出要在23日午后5点在道外天泰栈见面。姜鹏飞恨不得马上把这个人拉过来，他认为如果这件事能成功，肯定会给他带来一支队伍，可以大大增加他的实力。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按约定时间地点会面。姜鹏飞非常狡滑，这次约会他托病没去，又约在26日午后4点。

　　当天，公安保卫部门布置人员干部化装成小贩、蹬三轮车的、蹲扦子的等各种模样的人，活动在天泰栈的周围。下午3点多钟，佟琦和程强先来到天泰栈，姜鹏飞已到。他见到佟琦就说，身体不好，没能赴约，今天仍不甚好，还是请“团长”到天泰栈。佟琦便按规定的办法给赵鼎打了电话，然后告诉姜鹏飞“团长”正在开会，一时脱不开身。为稳住敌人，佟琦临时想了个办法。他对姜鹏飞说，咱们在这活动很不方便，我这有护照，给你们填一份。佟琦给姜鹏飞用个假名字，护照的内容是：王冠如为我后勤部到哈市附近各县购买靰鞡鞋，望沿途军警关卡验照放行。携带枪一支。姜鹏飞一看很兴奋，对佟琦说给姜凤鸣、张福平他们也开一个吧。给他们开好护照后，佟琦第三次通话把“团长”请来了。见面后，彼此说了一些客气话。这时程强便敲门进来，问佟琦还用车不？他想去别处。佟琦便按照约定的信号借机大发脾气，说罗嗦什么，车就在这等着，哪也不能去。程强明白佟琦已经发出了行动信号，便出去做行动准备。一会儿程强又来敲门，姜鹏飞等人有些紧张，问怎么回事！姜凤鸣刚把门推开，公安保卫人员就冲了进来。佟琦装作很气愤的说：你们干什么，我是军区后勤部的，我们在订合同，犯什么罪！进来的公安保卫人员不容分说，把姜鹏飞、姜凤鸣、张福平、赵鼎和佟琦一起抓走，关押在社会部的地下室。

　　按陈龙部长的指示，姜鹏飞、姜凤鸣、张福平、佟奇和赵鼎都押在一个监号里。姜鹏飞并不怎么紧张，他告诉赵鼎：你是共产党的人，你要设法出去，然后领队伍来劫监狱。同时又向佟琦说：不要紧，我们在这里呆不长，杜长官（杜聿明）三人小组会来救我们的。他们不来也没关系，后天（8月28日）李明信的佛教会一暴动，就会把我们救出去。佟琦听到这个消息感到情况严重，及时地把情况报传了出去。我领导机关得此情报后，立即兵分两路连夜进行工作。一路继续审讯、搜捕姜鹏飞反革命组织的骨干分子及其余党；另一路侦察佛教会的准备暴动情况。8月27日，公安保卫部门逮捕了姜鹏飞的骨干分子张承荣、陶子青等20余人，并缴获了这个反革命组织的关防、印信、标志和纲领、布告、命令等大部罪证。同时也把李明信要进行的反革命暴乱的规模、时间、地点侦察清楚了，并针锋相对地做了周密的部署。　李明信得知姜鹏飞被抓的消息后，决定孤注一掷。他详细划分了作战地区，委派了负责人。李明信还到顾乡检查了准备情况，其他方面的反馈也都是说准备好了武器，人员也进行了集中。27日晚上，李明信发出命令：半夜子时动手，先打监狱，抢出姜军长，然后按照计划行动。

　　28日凌晨两点多钟，顾乡、太平桥和道外的各路暴徒，同时发动暴乱。顾乡屯的暴徒在马占奎带领下，从顾乡屯出发。10多个男女护卫跟着李明信，他们手里都捧着令旗、令箭和刀枪。李明信手里拿着一把刀，怀里揣着一铜一个两颗大印，在队伍后面督阵。刚走到大街上不远，就遇见民主联军的岗哨问口令，李明信即大喊一声：“杀！”暴徒在周正纲、马占奎的带领下，挥舞刀枪，大声喊叫着冲了过去。就在这时，响起了密集的枪声，冲在前面的暴徒被我军打死不少。暴徒们一看“刀枪不入”的佛法也不灵，便扔下刀枪四散逃跑。李明信一看势头不好，趁着混乱也扭头拚命往回跑。大约跑离顾乡20多里路，个个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李明信怕身上带的两颗印被我军搜去，就让他的护卫挖坑埋了起来，把委任状藏在衣服袖子里。这时，天正下雨，暴徒们个个浇得像落汤鸡，摔得满身是泥，又怕被军捉住，都钻到道旁庄稼地里隐藏着。

　　与此同时，太平桥的暴徒也开始了行动。负责太平桥方面暴动的头子是孙朝凤，他在暴动前，就从李明信那里领了4000元经费，打制了一大批扎枪、大刀，在集合前都已经发到每个人手里。这时，500多名暴徒，在孙朝凤的带领下，各持刀枪，大喊大叫冲向太平公安分局。由于我军早有准备，立即开枪射击，暴徒纷纷倒地，其余暴徒狼狈逃窜。不过半小时，暴动即被镇压下去了。道外区的暴徒在李珍儒的带领下，从北十九道街出发，奔二十道街冲向太平桥，准备与太平桥的暴动队伍汇合，再奔南岗极乐寺。可是刚刚接近太平桥，即受到迎头痛击，当即溃不成军，趁着黑夜，四处奔逃。

　　天放亮之后，公安机关打扫战场，收缴了一大批武器和罪证。接着就地召开群众大会，揭露国民党特务利用封建迷信为掩护，妄图推翻人民政府的阴谋，并号召受蒙骗的群众向党政府坦白自首，悔过自新，政府将从宽处理。　　李明信等人在庄稼地里藏了好长时间，听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了，才爬出庄稼地，趁着黑夜绕到太平桥极乐寺。看那里已经旗倒兵散，一个人也没有了，又偷偷潜回道里，在偏脸子一个姓卢的教徒家隐藏起来。并派出几个“阴阳护身”到各个骨干分子家里去探听消息，企图把跑散的骨干分子重新集合起来，重整旗鼓。但公安机关的搜捕人员及时发现了他们派出的爪牙，跟踪追击，于30日将李明信及其主要骨干分子全部逮捕归案。31日报纸公布了这次暴乱和逮捕李明信的消息。市政府和卫戍司令部发出布告，进一步揭露国民党特务的阴谋，宣传我党的宗教政策和对受蒙蔽者的宽大政策。9月9日，哈尔滨市组织特别法庭对姜鹏飞、李明信反革命组织的主要成员进行审判，判处姜鹏飞、李明信二犯死刑。这次审判邀请了各界代表人士和与宗教团体有关的士绅旁听。审判后，请他们参观了在平息暴动中缴获的龙旗、令箭、圣批、委任状、大刀、扎枪等罪证。9月10日，在道外公园将姜鹏飞、李明信这两个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执行枪决。

　　这个反革命暴乱案件的破获，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军妄图里应外合侵占哈尔滨的“美梦”，提高了共产党在群众中的威信，巩固了刚刚建立4个月的人民政权，维护了社会秩序的稳定，为哈尔滨市以后全力支援解放战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